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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宴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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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足家專配的車子將手冢國光和手冢琴音在下午就送到了舉行婚禮、同樣也是他們下榻的酒店。五星級的酒店外觀簡約而不失華麗,內裏更是格外精致。

琴音雙手扶在套房中陽臺的欄桿上,心情很快就放松了下來。

窗外,高層給予的寬闊視角使她能夠將周邊寧靜的街道、濃郁的樹木盡收眼底,偶然一只雀鳥撲棱著雙翅掠過,帶過好聽的幾聲“啾啾”。

閉上眼,仰起頭,琴音呼吸著大阪郊區的新鮮空氣。現在的她,按說要比以前不知道幸福多少不是嗎?疼愛自己的父母,穩重成熟的哥哥,開朗活潑的好友,吃穿不愁的家世,執著追逐的愛好……這些許多人、也是曾經的她所缺失的,她現在都有了;這些太多人求而不得的,她身邊也不再缺乏了。

但是,還是會覺得,這個世界,終究是不屬於她的。她,終究只是一個外來者,一個侵入者,無法融入這個世界。

她不會未蔔先知,對於一開始的穿越,並不是完全沒有仿徨的感覺的,並不是真的那樣輕松就接受了的,只是,只是一直將內心的不安,掩埋在了心底最深最深的角落裏,深到,她自己都感受不到了。

但並不是沒有。還是有的啊。

她再怎樣開朗,經歷過再多的事情,再成熟,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,遇到這種超自然的事情,怎麽可能會不害怕,不擔心呢?

只是,一直都在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麽多罷了。

該怎樣就怎樣,你“失憶”了,性情大變也不會有人懷疑的。順其自然地過下去,過一天是一天,開心一天是一天。

她,一直都是這麽對自己說的。

從穿越到現在,半個月不到的時間,她還一次都沒有哭過。因為哭,沒有任何用處。白天,上學,吃飯,做作業,看書,等等的事情足以讓她沒有過多的空閑時間,到了黑夜,便是睡覺,絕對不可以失眠。她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待著,一個人思考了。

就是怕想多了,會更加的難過。

畢竟,是新接觸的人,是所謂的親人,卻沒有什麽親切感覺。這種不知如何面對他人關心的感覺,真的好糟糕。

所以才會主動去嘗試認識新的人。千歲千裏、幸村精市、真田弦一郎……因為這種交新朋友的感覺,不像隨隨便便一個人跑過來,對你說“我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”,你卻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,陌生而迷茫。

所以才會一直掛著優雅的微笑,在鏡子面前無數遍地練習角度恰好、又不會讓人覺得過分疏離的微笑,然後給每個人看。才會偶爾做出挽挽哥哥的手臂、給媽媽夾夾菜這樣還算親近的舉動,卻始終無法真正的與其親昵起來,心中仍然存在著那麽一道隔閡,有一種,好像其實我一直都是在做戲的,討厭的感覺。

所以才會喜歡喝櫻田柔交往,雖然是以前就是的好朋友,偶爾也會提到以前的事,但氣氛一直都很輕松,不會感到任何的壓力,更不會有被指責“我是你的好朋友啊,你怎麽變了那麽多,跟我都保持距離了”的可能。這樣才好。

家庭,常常被喻為港灣,其含義就是指家庭中,最重要所包含的,是一份歸屬感,一份安全感。無論怎樣的家庭,怎樣的氣氛,重要的都是那樣的一種感覺。只是,琴音在其中,去只能感到焦慮與迷茫。

如果時間久了,就能夠和哥哥,家人關系又親密起來,那真是最好了。

可是……真的能嗎?

夕陽在山,禽鳥歸巢,琴音臥室的門被輕輕敲開,手冢國光換上了一身全白的西裝,語氣輕柔:“準備好了嗎?宴會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了。”

“啊,啊……”

琴音慌亂地直起背,雙臂不自然的在空中揮了幾下,“等,等下,我,我還要換衣服……”

“……”一陣短暫的沈默,“嗯,快一點。”

門又再次被輕輕關上,屋內重歸平靜。

琴音深深地吸一口氣,好了好了,到此結束了。如果說得難聽點是做戲,那就繼續做戲吧。雙手一捋頭發,在臉上一抹……

竟是一手的潮濕。

琴音左手提著蛋糕,右手挽著手冢國光的手臂款步踏入會場的時候,很快吸引了很許人的目光。好歹她以前也參加過類似的活動,懂得背要挺得直一點,步子要邁得優雅一點,面部表情要優雅一點,絕對不能給手冢家掉臉。再者,不是她自誇,她對自己現在的這副神曲可是充滿自信的。精致的臉龐,完美的身材比例,若是再加上自己刻意營造的氣質,定是這宴會中除卻新娘外最惹眼的亮色了。掛著完美的優雅微笑,她很好地將興奮與好奇掩藏在心裏,狀似不經意地在會場中掃上一圈。

只是這一掃,掃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。身體一僵,差點被腳上足有七公分的細跟高跟鞋扭到腳,毀了這美麗的形象。

忍足侑士在這裏並不稀奇,但那個離他不遠的高個子男生,是千歲千裏吧?他又為什麽會在這裏呢?除此之外還有真田弦一郎,幸村精市和跡部景吾這些雖不曾料到但可以解釋的人也在會場內。琴音拉了拉手冢的袖子,精巧的下巴微楊指向那些人,又收回目光看向自家哥哥,眼中的詢問之情顯而易見。

“這次的新郎新娘分別是千歲家的千歲樓和忍足家的忍足語衣,這場婚禮舉辦得很隆重,很多大家族都受到了邀請。”手冢低聲解釋。

“哎?千歲家的千歲樓?”琴音向那個高挑的身影看過去,“他和千歲千裏……”

“啊,那是他的堂叔。忍足語衣就是忍足侑士的姑姑。”

琴音扯扯唇,“這樣啊……”

“琴音……”

“嗯?”琴音側頭看向手冢國光,“你是要去敬酒吧?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

原本兩人都不曾與新郎新娘打過交道,幾句客套的寒暄過後,手冢國光便獨自去向其他認識的家族代表打招呼,琴音則一人在會場中閑逛。

嗯……有點餓了呢。她手撫上小腹,掃一圈大廳中間擺放的自助大餐。牛排,羊肉……皺了皺眉,琴音眼一瞥,註意到會場邊緣一個凸出的小陽臺中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的甜品。她眼前一亮,立即擡腳向那邊走過去。

她沒有註意到的是,之前她看到的幾個少年,此時大都正聚集在那個角落裏。

千歲千裏一挑眉,嘴角上揚的弧度增大。

真田弦一郎目註著那個身著一襲紫色抹胸小禮服、露出白皙的肩背的身影,神色覆雜。其實,自她與手冢相攜進入會場的時候,他就已經註意到她了。原本就精致的臉龐上略施了淡妝,平時較為散亂披散在肩頭的金發被輕巧地束起,盤成一個小發髻,上面還別了一個亮晶晶的小皇冠,不得不說,真的很漂亮。

可是,為什麽她向著這裏走過來時,望向這個方向的眼神,竟像尋覓已久、終於發現獵物的捕食者,閃著興奮的光芒?

琴音翹著嘴角取一塊切好放在盤子裏的芝士蛋糕,自然地退後幾步,靠在陽臺的欄桿上,右手持著小叉子,優雅而迅速地解決掉,然後將盤子放到桌上專置用後碗碟的地方,又順手拿過一杯紅酒,瞇起眸,一點點淺淺地抿著,一副局外人的神態觀察著大廳中的場景。

真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距自己僅幾步的少女,似是不敢相信她根本沒有註意到自己。千歲見狀,嘴角一抽。而幸存則是噙著莫測的笑,一副“呵呵”的表情。

“手冢桑?”

最終還是幸村溫柔地開口打破尷尬,喚回琴音的目光。

“呃?”琴音仿佛受了驚嚇,側過身看向聲音的來源處,對上一張驚為天人的美人臉,不自覺向後退了小半步。

“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?嚇死我了。”站定,她又看到幸村身後神色古怪的兩人,忽然間有不好的預感。

“餵,手冢小姐,”千歲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裏,跨步到琴音另一邊,“我們可是一、直都在這裏啊,你完全沒有註意到嗎?”

是,是這樣的嗎?!她真的不知道啊!琴音一呆,揚起無辜的笑容,“對不起啊……我是沒註意到。”

真田扭頭面無表情地瞟她一眼,嘴唇動了動。

看口型,似乎是“太松懈了”哎……

幸村笑得瞇起眼,“我們的存在感居然這麽薄弱嗎?”真叫人傷心吶……

琴音黑線,大概也猜得到他後半句沒說出來的意思。幸村,果然是神一般腹黑級的人物,比起不二周助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“不過呢,”一個極具磁性的聲音突然插入,“方才手冢桑雖然有驚訝,但對於各位的出現並不意外呢,這是為什麽呢?”

一個手持盛有紅酒的高腳杯的淺綠色身影從堆滿蛋糕的圓桌後走出,鏡片一閃。

“很奇怪啊,幸村君他們就在旁邊不到兩米的地方,你居然都會沒有註意到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對於琴音的心情,做了些補充啊、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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